櫻舞飄渺

※此為《只有我不存在的城市》二次同人文

 

 

 

 

翌日，悟在愛梨還沒睡醒之前起來梳洗，當然他極度控制自己腦中不去想昨晚發生的事，不然她一定馬上就知道了。

 

『啊…悟先生，早安。』愛梨在悟喝著味噌湯的時候醒來，揉揉睡眼惺忪的雙眸，伸直懶腰後，重新打起精神，順便跟聽不到她的佐知子也道聲早安，『呼，果然還是睡一覺比較舒服呢！』

 

「早安，愛梨。」太好了，是平常的她。

 

『你今天早上也要去接加代嗎？』總覺得悟的臉有點僵，昨天晚上有發生什麼嗎？

 

嗯，對。

 

『這樣啊，那悟先生，愛梨今天先不跟你去上學喔。』

 

咦？為什麼？

 

『有件事很在意，所以想先去學校調查一下。』

 

什麼？是什麼事？

 

『因為只是猜測，所以等確認了再說，悟先生先把心力放在加代身上吧！』愛梨走到門口，『那麼，待會見。』隨後穿透過大門，消失在悟面前。

 

啊！喂！不管怎麼問她都沒說，是為什麼呢？難道昨天的事被發現了嗎？所以她在尷尬？嗚…到底是為什麼？他在心裡不斷想東想西，愛梨也沒回應，還是她嫌自己煩，所以想離遠一點，等等，現在在這邊想她不是都聽到了嗎？！

 

「悟，怎麼了，表情很怪，」佐知子覺得這幾天兒子的行為都很怪，「再不吃完就要遲到了。」

 

「咦？啊！」他把最後幾口飯吃下肚後，提起書包衝出門外，「我出門了！」

 

藤沼悟，29歲，今天因異性而煩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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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先來學校當然是因為想調查昨天腦海裡出現的低沉男聲，昨天愛梨是在美琴小學的大門口聽到的，初步想先調查校內人士，目前她也只知道這個地方，如果是校外人士的話就麻煩了。

 

再者，愛梨很在意原本的世界有著「西園」這姓氏的男人，在2006年時，那位「西園」先生是市議員吧？不知道學校裡有沒有叫「西園」的人，必須一併調查。

 

只是對悟有點不太好意思就是了...

 

『怎麼會嫌煩啊？悟先生真是的。』愛梨忍不住喃喃自語，剛剛悟心裡想的都聽到了，而且他那麼在意昨晚的事嗎？不是就只是睡在旁邊？

 

現在的悟心思只有在拯救加代身上，但愛梨想的卻是抓出兇手，有兩個不同方向的人一起行動應該會有效率許多，按照悟的說法，兇手八成是認識藤沼佐知子甚至是知道悟的人，如果昨天的聲音是兇手的話，那也就代表其實兇手比想像中還近，更甚者，可能也看得見愛梨。

 

『是不是該建議分開行事呢？』如果兇手看得見愛梨，等到之後逐一破壞他的計畫後，必定會起疑心，到時候，與愛梨在一起的悟一定會被懷疑。

 

『啊！到了。』思考得過於專注，回過神來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飄到學校了。

 

雖然可能有點太遲了，不過還是用走路的吧，這幾天最好還是低調一點行事，拍拍臉頰，首先目標是導師辦公室確認所有人的名字，之後再巡視學校裡有無可疑人士。

 

好！加油！在心裡小小聲地為自己加油後，愛梨走上學校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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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妳什麼都沒找到嗎？」悟靠著牆壁問著抱膝坐著的愛梨，現在他們在兒童館，剛剛跟賢也他們打籃球中場休息中。

 

其實今天悟從早上到下午都沒遇見愛梨，即使在腦中問她，她也只是以待會再說回應他，直到放學悟才看見有些失望的愛梨，而在悟擔心的追問之下愛梨才終於坦承昨天的聲音以及今天調查的重點。

 

『是的，在學校並沒有找到姓氏是「西園」的人，而且也不知道昨天那位到底是誰...』愛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洩氣。

 

悟看著那樣的她，走到她面前，就像昨天一樣，輕撫她半透明的頭髮，雖然沒有任何感覺，但還是讓愛梨抬起頭平視悟。

 

「我很高興。」

 

『咦？』

 

「我很高興妳這麼為我著想，謝謝妳，不管是現在，還是在未來總是受到妳的支持跟幫助。」悟揚著一抹微笑，好像已經很久沒看見悟的笑容了呢，上次看見是什麼時候呢？應該說，她從不知道原來悟笑起來這麼溫柔...

 

『...真不甘心...』愛梨覺得臉頰有微微的熱度，真奇怪，她應該不會有任何溫度的感覺。

 

「不用急，我們的戰鬥現在才剛開始。」

 

『我不是指那個，沒想到竟然會被小學生安慰。』

 

喂喂，我是成年人，妳年紀還比我小耶。

 

『就算如此，但感覺上好像是弟弟在安慰姐姐一樣呢！如果多了像悟先生一樣的弟弟也不錯。』

 

弟弟嗎？有種哀傷的感覺，「應該是哥哥吧？」

 

『總之就是手足的感覺嘛！畢竟愛梨是獨生女呢。』

 

場上傳來呼喚悟的聲音，看來中場休息結束了，悟應了聲後準備上前，卻又臨時想到什麼事，回頭用只有愛梨聽得到的聲量說：「雖然妳大概已經知道了，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一起行動！」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愛梨當然知道悟的想法，連他白天時的擔心都了然於心，所以才讓人感到不甘心嘛...原本想用自己的方式來幫助他的，不過或許真的過於心急了也說不定，看著悟跟朋友們打成一片的玩籃球，其實心中一直在盤算著明天的計畫，也許現在需要做的就只是在旁支持他就行了。

 

『這樣愛梨不就像姊姊一樣嗎？還說自己不是弟弟。』愛梨不禁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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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雛月，生日快樂！」歡呼聲在悟開門後響起，雖然之前已經經歷過一次驚喜，但悟還是被拉炮聲嚇到，因為這幾天一直在腦中回復記憶流程，所以愛梨也沒有感到意外，只是有點感到可惜。

 

『雖然沒辦法準備禮物，不過，悟先生，30歲生日快樂！』愛梨在大家祝賀完後接著說道。

 

喂喂喂...誰30歲了，好歹也說11歲生日快樂吧？

 

『才不要呢！那樣一點也不好玩。』姑且不論好不好玩，悟還是接受了她的祝福，面對再一次的生日派對，悟表面上開心，其實內心很緊張焦慮，因為他知道，今天的行動，將會大幅影響未來的走向。

 

「我去學校拿點東西。」差不多在5點快接近6點時，悟這麼說了，愛梨眼神瞬間變的嚴峻，這是暗號，是要開始行動的信號，已經不是在意自然或不自然的問題了，悟不顧背後佐知子的疑惑，直接走出門後。

 

愛梨則是在穿越門之前，注意到賢也的視線一直盯著悟。

 

愛梨，走了。

 

『嗯。』

 

 

 

 

悟幾乎是直接用跑的到白鳥家，愛梨緊跟在後，一路上她沒有跟他搭話，悟現在已經進入絕對緊繃的狀態，稚氣的臉龐卻有著嚴肅的神情，不知為何，這樣的他令愛梨覺得陌生。

 

他以尖銳物刺破貨車與腳踏車的輪胎，拿大石頭壓住寫著「去死」的字條，怎麼看都像是調皮孩子的惡作劇，既不會鬧得太大，也可以將警察引來這個家，這就是目的，如此一來，便能製造白鳥家的不在場證明。

 

行了，接下來就是......

 

悟拿起石頭，準備奮力投擲時，『啊，這部分就由愛梨代勞吧！』

 

悟還沒來得及反應，手中的石頭便從手中脫離，悟看見愛梨的食指一彈，石頭直接打破窗戶，悟趕緊躲進死角，甚至還能聽見勇氣哥爸爸的叫罵聲。

 

『好像不小心打到他的頭了，真是不好意思。』

 

真是的，下次要小心力道啊，受傷就得不償失了。

 

『是是，知道了，先回去吧！過不久警察就要來了，再不回家阿姨會擔心喔。』

 

喔，這倒是。悟確認白鳥家確實掀起一陣混亂後，轉身離開，突然很慶幸有愛梨的幫忙，不然有可能在丟石頭的時候被看到臉，白鳥家離悟的家不遠，中途會穿過天橋，從剛剛出門到現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接近6點半了吧，還是快回家為妙。

 

「咦？」悟在天橋看到一道身影，他壓低身子，以免被看到。

 

『怎麼了？』愛梨順著悟的視線看過去，是加代的母親，按照悟的記憶顯示，似乎一直在虐待加代。

 

愛梨，天橋上有其他人嗎？

 

『沒有，只有她一個人，現在她走上天橋的樓梯了。』愛梨如實回答，『悟先生，你問這個要做......』話還沒說完，她瞬間理解了，語氣嚴肅的警告：『悟先生，不可以。』

 

3月2日生日派對雛月回家後，遭到母親與其男友的虐待，被關到儲藏間，就是在那個地方、那個時間點，兇手才有機可趁，如果沒有她的話，雛月就不會死了。

 

只要，除掉她的話。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再怎麼說還是不能...！悟先生！』悟無視愛梨的勸阻，壓低身子爬上樓梯，不是，這樣是不對的，『悟先生！快住手！這樣沒辦法解決任何事。』愛梨擋在悟面前，他逕自穿透過她。

 

我是在解決事情，只要除掉她。耳邊傳來殘酷冷漠的宣言，糟糕，現在的他眼裡已經沒有愛梨的存在了，嚴肅取而代之是狂氣，他為了救加代已經到不擇手段，甚至是失控的地步了，悟悄聲靠近到雛月媽媽的背後，只要他輕輕一推，她馬上就會跌下去，只要，推一下。

 

『悟先生！』愛梨的臉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悟著實嚇了一跳，因為她的臉是顛倒的，愛梨飄在空中的身體上下顛倒，半透明的雙手輕輕捧住悟的臉，這已經是愛梨想到能讓悟的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的唯一方法了，看來確實有效，同時，一隻手搭上悟的肩膀，回頭望去，是賢也，「冷靜點，悟。」

 

被衝動沖昏頭的悟表情茫然地看著雛月媽媽離開，冷汗滴下，他剛剛想做甚麼？如果不是有愛梨跟賢也阻止，那他不就做了跟兇手無異的事了嗎？

 

「死掉了就糟了，更糟的是，你會因為被裁決而『消失』不是嗎？」

 

真是太糟糕了，竟然差點就造成無可挽回的情況了。

 

「對不起，賢也。」

 

對不起，愛梨。

 

愛梨輕輕的搖了一下頭，賢也則說：「沒關係。」等到悟冷靜下來後，賢也又說：「悟，我這兩天一直在跟蹤你。」

 

悟猛然抬頭，但並不是看向賢也，而是愛梨。

 

妳知道？愛梨點頭。

 

為什麼？『因為對方是賢也同學，而且要不是他，靠我一個人恐怕無法阻止剛剛的你。』

 

「你沒注意到，那代表你的腦中已經沒有辦法再裝其他東西，我認為你是拼命要救雛月，所以我覺得很危險。」在旁的愛梨點頭如搗蒜。

 

連續被11歲的小學生與17歲的女高中生指出自己的不當之處，29歲的成年男子只能默默不語，賢也又問了剛剛他在白鳥家所做的事情，令悟又再次感受到好友的厲害之處，「謝謝你，賢也，只是，我怎樣都覺得今天的雛月很危險。」不過，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能讓加代在悟先生家裡過夜嗎？只要不回家，就暫時安全了吧？』一旁的愛梨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行，那也只是一天，難保隔天兇手不會下手.......等等。

 

『？』

 

只要不回家？對了！這方法或許可行，「我決定了，」他看向賢也，「我需要你的幫助，現在開始，我要誘拐雛月。」

 

「『！？』」

 

「為了阻止那個母親的虐待，叫警察來吧。」愛梨同時接收到悟的想法，所以點頭同意。

 

但賢也表示事情或許會鬧得很大，不過這是現階段最能保障雛月安全的作法，收尾什麼的之後再考慮，「無論何種結局，都比雛月死掉來的好。」悟看向愛梨，心裡默想：妳曾經說過吧？不知道甚麼時候會回去，也不知道甚麼時候會回去。愛梨點頭。

 

那，可以陪我大鬧一次嗎？愛梨笑了：『這不是當然的嗎？不過，你有想好要在哪裡藏匿加代嗎？』

 

悟以腦中出現的影像回應愛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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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小學的廢棄巴士，安置在泉水小學的後方，只要穿越不大的樹林就能看到，愛梨小學都是走路上學，即使到高中也依然是自己搭乘電車上下學，看見老舊的巴士靜靜佇立在白雪上，走進巴士的她感到相當有趣。

 

那之後賢也先回去準備必要器具，悟跟愛梨則回到家接送加代，並在路上順利說服她，想必加代自身也很想逃離母親的家暴，靠著幾捲膠帶、幾條毯子和暖爐就打造成隱密性高的小窩，令愛梨不禁有些佩服：『好厲害...悟先生又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愛梨小學班上的男生會不會玩那種英雄遊戲之類的，我跟賢也他們還有個稱為基地的好地方，會知道是因為曾經相中這裡。悟有些得意的說。

 

「啊，差不多該回去了。」說這句話的是賢也，現在時間已經快接近12點了，已經是不得不回去的時間了，「再見啊，雛月。」

 

「我先回去，半夜會再過來，到時會敲三次門。」

 

加代垂下眼簾，她是個不太會表達情緒的孩子，從來沒有任何人這麼為她著想，心裡暖洋洋的，頭一次，覺得或許真的甚麼困難都能克服，只要能跟他們一起，再次開口時，是帶著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溫柔笑容：「謝謝你們，悟，賢也。」

 

「道謝就不用了，我們是朋友啊，加代。」賢也故意換了稱呼叫她。

 

「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加代的。」

 

直率的宣言，真心的想法，加代的臉頰染上一抹潮紅。

 

拉上布簾，悟在賢也下巴士時對愛梨說：「那個，可以麻煩......」

 

『當然沒問題，愛梨會留在這裡當好護衛，如果有甚麼狀況會通知你的。』愛梨看起來相當有精神，說完還眨了一下眼。

 

恩，拜託妳了。

 

愛梨目送著兩人離開，直到看不見身影後，她用雙掌拍拍自己的臉龐，振奮精神，會自願留下來除了護衛的必要，她也希望能夠單獨跟加代說說話，就算對方聽不到。

 

『加代，悟先生跟愛梨絕對會保護妳，絕對不會讓妳孤單的死去。』

 

『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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