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舞飄渺

※此為《只有我不存在的城市》二次同人文

※某人想吃咖哩的執著太強大(笑

 

 

 

「那是，很令人高興的事情。」

 

當悟判斷事情將有可能在明天結束，當悟告訴加代即將要離開母親身邊時，她這麼表示了。

 

當晚悟在巴士跟其他人討論目前已知的消息，當然他把昨晚八代「拜訪」巴士的事也告訴大家，得知是自己熟悉的老師後，加代跟廣美鬆了一口氣，賢也跟愛梨則是還抱持著疑問但沒有多說，而對於是否繼續將加代藏在這裡，則被賢也的一句話給推翻了。

 

「會被老師識破的基地是不用再考慮了。」實在是一針見血。

 

所以他們收拾裝備，把巴士內部還原，賢也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便問悟有沒有備案，但他沒想到好友的計畫居然直接帶他們到他家。

 

「悟，這就是另一個計劃嗎？」都到這種時候了竟然使出直球決勝負嗎？

 

『啊~我回來了。』站在另一邊的愛梨倒是覺得輕鬆，她似乎也把這裡當作暫時的家。

 

悟打開了門，不意外的佐知子站在玄關等著兒子回來，不，應該說等著兒子與「朋友們」回來，她雙手抱胸詢問悟，後者牽著加代的手向前一步邁進，說：「如果不想半途而廢，就只能這樣子了。」

 

愛梨浮在一旁，屏息觀看著，佐知子甚麼都沒說，就在大家以為這位母親生氣時，她抬起手，摸了加代的頭，稱讚他們：「做得不錯，你們幾個。」愛梨鬆了口氣，站到悟身旁。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雖然已經做好被罵的覺悟了。』」悟跟愛梨異口同聲，兩人四目相交，會心一笑。

 

「怎麼可能罵你，這是為了朋友而做的事啊！」佐知子的聲音聽起來很替兒子感到驕傲，她招呼大家進來，「你們也別光站著，進來吃咖哩吧！」

 

『咖哩？！』嗚哇！悟被愛梨突如其來的驚叫嚇到，他看到她搖搖晃晃地飛去確認鍋底，其實剛剛一開門便飄來濃濃的咖哩味，不過她應該是聞不到才對，所以才這麼驚訝嗎？

 

愛梨的雙肩顫抖，垂下的瀏海遮掩她的表情，悟是第二次看到她情緒這麼激動，第一次是在他被警察逮捕時，她哭著大喊對不起，不過這次好像有哪裡不一樣...？要說哪裡不同，那該是──

 

『這是阿姨做的咖哩飯耶！明明那麼想要吃卻吃不到...不公平不公平！我也要吃啦！』

 

──他第一次看到為了食物而大鬧的愛梨。看著她為了吃不到咖哩而掛著淚珠、順便以極快的速度飛到他面前大聲嚷嚷，悟除了無言還帶點無奈的神情，平時的她並不會為了食物而執著，但大概是那天愛梨來到他在千葉的家作客對老媽做的咖哩留下深刻的印象，看著她眼巴巴盯著那一盤一盤盛好的咖哩飯，實在是有點心疼，不過他能怎麼辦？

 

『悟~先~生~！』果不期然，求救了，可是就算我想幫也幫不了妳啊！

 

愛梨雙手合十，『可以啦！拜託了，拜託你待會吃的時候，把當下的反應跟感想全部傳給我！』咦咦咦？這方法行得通嗎？更何況，一般的吃飯是要怎麼把感覺傳給她？就算是要發揮想像力也太難了吧？

 

大概是接收到悟的想法，愛梨彷彿大受打擊的臉色陰沉下來，眼眶泛淚，嚇得悟趕快安慰她，他對女孩子的眼淚沒輒。等、等等，不要哭不要哭，我會試試看的！好嗎？

 

「悟。」清冷但稚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令因為咖哩而陷入混亂的兩人暫時轉移焦點，悟看到加代從紅色書包拿出某樣東西，「那個，雖然有點遲了。」她雙手捧著針織的藍色手套，愛梨對那手套不陌生，因為這兩天她一直都很努力的編織，悟瞪大眼睛看著那份禮物。

 

「生日禮物，給你。」

 

腦內數個畫面閃過，也流進愛梨的心裡，她看見帶著粉紅手套的小女孩笑著朝自己道晚安，許下禮物的約定，那是之前「再上映」時的情景，只是隔天悟再也沒看到加代，就這麼以加代死亡的悲劇告終，這份禮物對悟而言意義非凡，他接過手套，覺得自己...好像一直在等待這個瞬間的到來，他感到眼角發熱，用力眨去湧上來的眼淚，他露出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笑容：「謝謝。」

 

愛梨任由兩行清淚流下，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她輕碰胸口，第一次感受到雖然帶點酸處但卻十分溫暖的心情，『太好了，悟先生。』

 

而像是為了帶動家裡歡迎的氣氛，佐知子宣佈：「好！那大家一起來吃咖哩吧！你們每個人都要多吃一點喔！」

 

結果，悟的想像力還是無法讓愛梨品嚐到美味的咖哩。

 

＿＿＿＿＿＿＿＿＿＿

 

悟現在感到不得安眠、坐立難安，不，應該說是「躺」立難安才對，並不是因為加代睡在旁邊，也不是為明天感到擔心，而是待在角落抱膝而坐的愛梨，她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令悟不禁懷疑是不是還在為吃不到咖哩而鬧彆扭。

 

過於在意愛梨的結果是失眠，正當他煩惱要如何向她搭話時，愛梨開口了：『悟先生。』

 

悟瞬間坐直身子，結結巴巴的小小聲地說：「呃、關於那個、咖哩飯的事真是不好意思，看來我的想像力還是不太行，真糟糕啊...虧我還是個漫畫家...」

 

為了安慰她而找尋理由道歉的悟令愛梨笑了，食指輕抵在唇邊發出鈴鐺般的笑聲：『沒有啦！愛梨沒有在生氣啦，雖然有點可惜，不過是有問題想問。』

 

嗯？這情景怎麼似曾相似？

 

『悟先生，你對八代老師有什麼看法？』

 

怎麼妳都選在深夜時分問問題？

 

『因為夜晚等於是我跟悟先生單獨相處的時間。』愛梨飄到他面前，以跪姿詢問，『可以告訴愛梨嗎？』

 

妳還在懷疑他啊？

 

對這疑問愛梨只是撇了嘴，悶悶地說：『只是想當作參考而已。』

 

嗯...對他的看法喔，雖然比我小一歲，但是是個精明的傢伙，人際關係也不錯，在師生還有家長之間還蠻有人氣的。

 

『那你呢？你怎麼看？』

 

我嗎？覺得他很敏銳，也多虧這點，事前準備才能做得這麼好，如果明天加代的事情順利解決的話也要多虧他呢！我是這麼想的。

 

『...聽起來好像很崇拜呢。』

 

嘛、與其說是崇拜，倒不如說我從他身上學到很重要的道理。

 

『道理？』愛梨剛提出疑惑，眼前突然閃過畫面，她看見自己在悟的班上，是他的記憶，如果是仍記憶猶新或者是難以忘懷的回憶時，呈現在愛梨的眼前就越清晰，悟娓娓道來，使愛梨像是在看一場以悟為旁白的記憶短片。

 

我原本的人生，加代、廣美還有中西彩都失蹤了，被發現時已經成為一具具屍體了，我對沒救到任何人感到自責，妳還記得妳在醫院對我說過的話嗎？妳說我不會對他人敞開心扉。

 

『...嗯，記得。』

 

那是因為我一直想忘了這件事，然後留下來的，只有心中空蕩蕩的一個大洞。

 

『.........』

 

聽到這句話時，是小學的畢業典禮。然後畫面開始播放，在講台上致詞的是八代老師，教室氣氛灰暗感傷，並非因為即將畢業，而是班上有兩人無法參與人生上的儀式，悟的話語與八代重疊，像立體聲道在愛梨耳邊迴響。

 

「開心的事情、悲傷的事情，還有成功與失敗，你們的小學生涯到此就結束了，大家都還有各式各樣的不足，包括我也是，」畫面裡低垂的悟抬起了臉，斜射的陽光照到八代老師的臉上，「但是，填補這些不足才稱得上是人生，我是這麼認為的。」

 

突然白光四射，使愛梨忍不住閉上眼睛，八代的話讓受傷的悟的心靈帶來一絲安慰與希望，回過神來，已經回到家中，悟柔笑的看著她，「這句話對現在的我來說意義非凡。」

 

如果填補內心的不足是人生，那我就要將過去所沒做到的、感到後悔莫及的那些「不足」填滿。愛梨聽到悟的心聲。

 

『是...像恩師一樣的存在嗎？』

 

嗯...應該還不至於，只是很喜歡他那句話而已。

 

『...這樣啊。』愛梨露出了微笑，可是那上揚的弧度卻帶了點寂寥，令悟覺得不對勁，忍不住出聲詢問。

 

「愛梨...？」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

 

愛梨輕輕搖了一下頭，她還是帶著那抹笑，眼眸直望著悟，視線彷彿直勾住靈魂深處被她看透，『愛梨呢...會尊重悟先生的決定，如果你想相信八代老師，那愛梨也願意相信他。』

 

語畢她躺平在悟的身旁，纖細白手覆蓋住悟的眼簾，『睡吧！悟先生，愛梨會在旁邊。』

 

嗯，晚安。

 

悟心滿意足的進入夢鄉，雖然對於她這番話還有點疑慮，但悟經歷今天一整天的情緒跌宕實在精疲力盡，闔上眼簾後沒多久就發出平穩的呼吸聲，愛梨隨後也閉眼休息，但心頭心緒紛飛，翻來覆去依舊無法入眠，索性起身再次回到方才的位置，無法理解那股堵塞的煩悶焦躁感。

 

剛剛的表情...應該沒有很奇怪吧？她那番話是真心的，但想到悟對八代那麼的信任，不免感到...些許寂寞，討厭，會有這種像是忌妒似的想法好討厭，不行不行，她甩甩頭，想把那想法拋去腦後，已經說好要尊重悟了，那她也不能再懷疑八代了。

 

沒問題的，她做得到。

 

只是、剛剛那一閃而過的畫面是什麼？

 

當她問起八代的事情時，除了畢業時的記憶外，還閃過許多跟八代相關的回憶，其中一個畫面令她在意，因為那份記憶十分不清楚，而且倏忽即逝，但大致的輪廓與畫面內容她還算知道，好像是......電腦螢幕畫面，如果跟八代老師有關的話，這時代應該還沒有電腦的存在吧？那是甚麼時候的？

 

反正現在也睡不著，就去看看剛剛那個畫面吧！

 

於是愛梨閉上眼，試著進入悟的記憶庫，搜索那個令人在意的畫面。

 

過沒多久，愛梨倒抽了一口氣。

 

這下她真的睡不著了。

 

＿＿＿＿＿＿＿＿＿＿

 

當雛月太太看見失蹤不見人影的自家女兒時，並不是擁抱，也非流淚，而是邊咒罵邊抬手準備給加代賞個巴掌，悟跟佐知子當然不可能放任她繼續施加暴力便出面阻止，雛月太太瞬間像看到仇人般的嘴角扭曲。

 

「要把我...當作壞人處理嗎？」她氣急敗壞地抄起放在門邊的鏟子，失去理智地揮向佐知子，「別開玩笑了啊啊啊！你這....！！！」

 

愛梨...！悟呼喚了她，三人同時有了動作，悟拉著佐知子的手往後退，加代抱住自己的母親，愛梨衝向前，將意念聚集在同一點時便能發揮很大的力量，她以彈指的動作擋開鏟子的攻擊，佐知子毫髮無傷。

 

這對加代而言是第一次直接地反對媽媽，看到這樣的她，雛月太太更是惱怒，「加代！放手，笨蛋！」

 

「擔心？妳擔心的只有自己吧？」同為單親母親，佐知子無法認同也無法原諒她的行為，愛梨也同樣，她可沒忘今早加代看到佐知子為孩子們準備的早餐時，傷心落淚的神情，對普通人而言明明是在理所當然不過了，對她而言卻是奢望、是夢也夢不到的情景，壓抑的感情也在剎那潰堤，那時悟跟她能做的也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直到她的眼淚停止。

 

明明不可能聽到的，但愛梨還是咬牙切齒的說了，『妳到底...把加代、把自己的女兒當作什麼啊？』她早就已經把加代當作妹妹看待了，更替她的遭遇更是感到不平。

 

不、她已經失去當母親的資格了，從她家暴的那一天。悟這麼說，義正嚴詞的指責：「把女兒關在儲藏間，作為家長，失蹤三天也沒去找她，算甚麼母親？」

 

雛月太太被小學男生這麼一嗆更加憤怒，推開加代又想攻擊藤沼母子倆時—

 

「雛月明美太太嗎？」不屬於在場任何一人的聲音傳來，兩名石狩振興局兒童諮詢所的工作人員，以及目前愛梨最不想見到的人—八代老師選在最好的時機插手了。

 

悟看到八代老師出現鬆了一口氣，也因他過於專注觀看情勢變化，沒注意到愛梨的表情在八代出現時變得緊繃，甚至皺起了眉頭後退了一步，八代走近悟的身旁，使了個眼色後對佐知子說：「抱歉，讓妳扮演這種角色。」

 

「沒什麼，八代老師，我自己也想跟她說個幾句，不如說很感謝你們的幫助。」

 

在場的另一位母親繼續咆嘯，雙手緊抓著自己的女兒，不斷地怒罵「誘拐」女兒的悟，現在才裝得一副母親的樣子也太晚了吧？愛梨不禁如此認為，直到事態演變到雛月太太強拉著加代大聲嚷嚷著要報警，愛梨才覺得不妙。

 

『悟先生，不能讓她帶走加代啊...！』

 

嗯！悟點點頭，正想上前阻止時。

 

「不用擔心。」八代像是看穿悟的心思這麼說了。

 

咦？悟跟愛梨一頭霧水，看著八代走向自己的車，從車內牽出一位老婦人，那名老婦人叫住了雛月太太：「明美。」

 

雛月太太愣住了，她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出現自己的母親，「媽...媽媽...？」

 

老婦人往前一步，無視眾人訝異的目光，當場趴跪了下來，「我對不起妳！自從強行讓妳跟那個男人分開之後，我們就疏遠了，但是，我一直都有在關心妳們母女倆。」

 

她抬起頭，臉上佈滿淚痕：「一個女人扶養孩子的辛勞，我是再清楚不過了，」愛梨忍不住看向佐知子，後者面無表情地傾聽，「很寂寞吧、很痛苦吧，我明明應該要幫妳一把才對，就因為我沒有好好面對明美...」

 

聽著母親的懺悔，雛月明美再也支撐不下了，平時的虛張聲勢也掩飾不了，被前夫傷害的痛苦記憶湧上心頭，她不是不把加代當作親生女兒看待，「全讓妳...一個人承擔了。」她只是...沒辦法忍受那雙跟前夫一模一樣的眼眸，每次一想到這，憤怒跟黑暗的傷痛都會吞噬她對女兒的感情，只能使悲傷與暴力延續下去。

 

「大家，這都是我的錯，請不要再責怪明美了。」看著的母親磕頭請求原諒，雛月明美崩潰了，她像無助的孩子般緊緊抱住年邁的母親，宣洩潰堤的眼淚，哭喊著：「媽媽...！媽媽....！」

 

這算是，同病相憐吧。愛梨聽見悟沉聲著訴說著。不忍心看著痛哭失聲的母親，那樣的加代已經不會再看母親一眼了。

 

「明美啊，加代的事情就不用擔心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佐知子看了那樣的她，走上前安慰，「對我來說，孩子就是一切，妳一定也有這麼想著的時候吧！」

 

至此，加代的事件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悟抬頭看了八代老師，想跟他道謝，但八代搖了搖頭，說：「不，讓我們行動起來的，是你啊！悟，悟鼓起勇氣採取的行動，絕不能以悲劇收尾。」

 

他回頭，對悟笑著說：「加代已經，不要緊了。」

 

糟糕、不行，愛梨一瞬間感到暈眩，她明明站在悟的身旁，明明她隨時都能聽見悟的內心話，她卻覺得悟的心離她好遠。

 

我沒有關於父親的回憶。愛梨聽見悟這麼說。父親的話語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不行，不能再這樣信任他下去了，愛梨伸出了手，想握住悟的手，能握入掌心的卻始終只有空氣。

 

她什麼都留不住。想觸摸卻辦不到。

 

她終於理解悟看見昏倒的她時，內心的恐懼，也明白他緊抱住她的理由了，因為她現在也是同樣的心情，從不知道沒有實體的身體這麼空虛，好像隨時都會離他而去，她緊緊握住自己的雙手，五味雜陳。

 

 

 

她會這麼防備八代當然是有原因的，昨晚她過於在意悟的某段記憶，於是全心全意搜索悟的記憶庫，以往只有悟傳送記憶給她看，這還是第一次愛梨主動翻找，但畢竟未經過悟的同意，難免有些罪惡感，『等悟先生醒來再道歉好了。』這麼決定後愛梨開始搜尋，幸好那是悟睡前腦海裡最後浮現的影像，她沒花多少功夫便找到了。

 

『這是...名單？什麼的？』那是電腦螢幕的畫面，沒有特別的桌布，但這很明顯是愛梨熟知的2006年會有的產物，電腦彈出了視窗，長方格的文字檔打上「前嫌疑犯的名單」，看來悟也是很努力地在原本的時間軸試圖找到兇手，名單上有八個名字，大部分都是她不認識的，但也有少數她認識的，例如名單上有列出藤沼佐知子的名字，還有—

 

『咦？』愛梨僵住了，還有另一個她也認識。

 

八代學。

 

他的名字也在其中，而且字的顏色異常淡，跟佐知子的一樣淡，這是悟的印象，所以在他心中不可能的人名會被自動忽略，當然她也很明白佐知子根本不可能是真兇，可是，那八代呢？八代也曾出現在嫌疑人名單，她仔細回想從他身上感覺到的異樣。

 

八代的說法乍聽之下覺得合理，可是為何要選在深夜，這點愛梨怎麼想都想不通，他是嫌疑人，難道，他有可能是真兇嗎？

 

「愛梨？怎麼了嗎？」悟的聲音拉回她的意志，對方正以疑惑的表情看著緊握雙手的自己。

 

八代不能信任，這點無庸置疑，問題點在於，她該如何告訴悟？悟信任八代，再加上剛剛那句話，又更加深了那份信任的心情。

 

『我...』想警告他，眼前撇見八代的視線轉向這裡，悟的角度看不到但愛梨看得很明顯，明明八代是在看悟，卻令愛梨感到不自在，她打消念頭，目前並不是說出口的好時機，於是她把雙手藏到背後，『沒有，沒事。』她雖然懷疑八代，但她不想在悟面前說當事人的壞話，她只得把話語吞入心中。

 

如果八代是真兇，如果八代日後加害悟的話，那就由她阻止一切吧。

 

悟，由她來守護。

 

愛梨暗自下了決心。